Afterlife,是重生?是虛無?沒有人可以確定死者的去向,但他們卻總會縈繞在被留下的人心中。兩部摸索活在死亡之後的作品,<<送行者>>與三原蜜和老師的漫畫作品<<死化妝師>>。本篇將以幾幕印象深刻之片段匯集而成。
作為全片開端而後再次出現的鏡頭,初始不過是作為讓觀眾興趣上鉤的女裝男學生遺體,至片中卻一轉為傳達出全片主軸的一段醒悟:父親直到此刻,此時此刻,才驚覺躺在眼前的,是自己的兒子呀。同樣的體會,心十郎直到看到父親殘缺不全、已無法修復的遺體,體悟到遺體保存留下的最後一刻絢爛並不是煙花,而是那白磷彈穿腸刺骨般的謝幕。對遺族而言,那是最後一次的感謝、最後一次的虧欠、最後一次的反省、最後一次的道別。遺體保存、納棺師,所為是賦予活下去的力量。
10:08,手表指針最優雅的分布。但光陰不待、時刻不停,又豈能冀求人生永遠燦爛?但求能有一絲值得流傳的貢獻,在死亡那刻再次旋轉錶冠,以凝結姿態停留在世間,僅僅作為活過的證據。LF驟逝不只一次令我午夜夢迴,無法停止試圖去思索生命的價值。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書,是LF對社會的一種抗議?是他最深處的吶喊,痛斥世間沒有賦予他生存的意義?從那時起,我想我思考如何死更多於如何活著。在我死去的那時,納棺師會選擇為我配上怎樣的妝容,是會長的嚴肅抑或聖誕老人的慈祥?
渴望著溫度,流動的血液、暈紅的臉頰,活著的人終究才是活著。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,中島美嘉那麼傳達著,周圍靜謐的一切在呼喚著魂的回歸,什麼都沒有意義,什麼都不會改變,即使我消失了。但空虛,空虛能夠被補足吧,被情感填補吧?那顆鵝卵石,圓滿、潔白,那麼一段對生命純真的憧憬,曾經我也斥為脆弱。但對未來對人類對社會感到失望絕望無望之刻,越發感受到自我之渺小與無力的我才察覺到,潘朵拉盒子最底部留下的,是為了自己而活,卻要為了他人而死,努力地在期許之人心中掀起一波漣漪,追求死亡遺留的價值。不能決定自己為何而生,至少抉擇自己如何而死,抉擇自己能在誰的心中,如何的留下。去吧,去吧,繼續悲觀的面對世界,認定自己毫無價值,那才是我努力的動機。
<<送行者:禮儀師的樂章>>
2020.03.26 觀畢 <<死化妝師>>
三原蜜和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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